*郭蒲only 百篇斩day10

*点梗箱:_(:з」∠)_ 

*点梗人:@快乐琪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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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前调休在家大扫除的时候,蒲熠星扫着扫着地,从客厅电视柜底下的缝隙里扫出了一个红包。

哪来的红包?他疑惑地捡起来,随意吹了吹上面附着的灰尘,捻开封口——空的。

蒲熠星一愣。

红包的手感一般,薄薄的,也没有什么印花,不像现在网店里到处都是的那样精致,看起来应该是件陈年旧物。

突然间被勾起了好奇心,他干脆地不扫了桌子也不擦了,掀起衣服就地盘腿一坐,对着红包开始研究。自成年后就失去了收家里长辈红包的权利,身边还保留着这个习惯的大概只有……蒲熠星摩挲着红包封皮,心里逐渐有了推测,掏出手机“咔嚓”拍了张照片发给微信置顶的某人。

 

Eazin:[图片]

Eazin:眼熟吗

Eazin:是不是我师父给的?

 

半天没等到回复,蒲熠星按捺不住了,手起刀落,一通电话打过去:“喂,郭文韬?你在局里吗,怎么不理我?”

话筒里背景音嘈杂,他听到那人咳嗽着回答:“在……咳咳,在医院。”

“医院?!”蒲熠星反应半秒,倏地站起来,声音随之拔高几度,“你怎么了?”

“你看你着什么急,我没事,感冒而已,来挂个水。”郭文韬说话带着浓浓的鼻音,虽然不至于形容为气若游丝,却也充斥着只凭耳朵就能听出来的虚弱。

“都挂水了还叫没事?”蒲熠星用肩膀夹着手机,一边走向玄关一边捞起羽绒服慌慌张张地往身上套,帽子没来得及理好,出门时还折了一半进脖子里,“我去找你。市立医院对吧?在那等我,我十分钟就到。”

 

他了解郭文韬的体质,这人热爱锻炼,一年到头都不见得打个喷嚏,更别提风寒感冒,那根本与他毫无关系。现在竟然都主动去医院看病挂水了,对于普通人来说很常见的事情,对于他来说却意味着这病已经发展到了有点严重的、靠自愈完全恢复不了的程度。

造孽啊。蒲熠星叹了口气,一头扎进冬日的寒风里,拦了辆出租车奔去医院。

 

不知是不是除夕快到了的缘故,医院中的人比往常少了许多,连郭文韬穿着警服拖着输液架一路走进输液室都没招来多少奇异的目光——不过有还是有的,他走到角落里的空位刚准备坐下,隔壁座位的小朋友就“哇”了一声。

“警察叔叔!”

郭文韬侧目,尽量压抑住喉间痒意,温和地点点头:“嗯,你好。”

“警察叔叔也会生病呀?”小朋友模样大约五六岁,望向郭文韬的眼神发亮。

“会呀,警察叔叔也是人。”郭文韬放倒椅子,疲惫地躺上去,把臂弯里搭着的外套摊开盖住身体,“所以你要听妈妈的话知道吗?少吹风、少熬夜,多睡觉,不然就会像警察叔叔一样病倒。”

小朋友:“可是我没有生病,我在等妈妈下班。”

郭文韬:“……”

意料之外的说教失败了。

 

好在小朋友很快就被下班的妈妈叫走,善于自嘲的“警察叔叔”眯起眼睛,悄悄笑了笑。

 

又吹风又熬夜还没怎么睡觉的,到底是谁呢?

郭文韬不知道,郭文韬认为自己一点错都没有,病得莫名其妙。

其实好些天之前他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了,但手头上有紧急任务要出,将近年关调不动人,他干脆假装什么都没发生,带着队伍就出发了。

天寒地冻的时节出任务最是辛苦,从现场回来又窝进办公室熬了几个大夜,在今天上午,郭文韬终于顶不住了,差点晕倒在茶水间,额头烫得能煎鸡蛋,被组里发现情况不对劲的同事强行扭送进了医院。

 

“年轻人底子好也不能这么造啊,很损伤身体的。”接诊的医生看见他这身没来得及换下来的警服,一边开单子一边摇头叹息,“你们也是辛苦,早点挂完水回去休息吧,好好睡几觉,别担心。”

郭文韬本来想问“我还有事没处理完能不能只吃药不打针”,一听这话莫名心虚起来,乖乖接过单子应了声好。

 

虽然只是普通的感冒,但先前因为神经紧绷暂且压住了症状,现在一旦突然松懈下来,就发作的很厉害。

高烧还没退去,郭文韬眼眶红红的、鼻尖也红红的,没精打采地半阖着眼皮,看着一点活力都没有,连呼吸都不如平时均匀。

 

蒲熠星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场景。

 

“这么严重?”他披着满身寒气快步靠近那个角落,不经郭文韬允许就伸手探他额头,又在指尖刚要触及皮肤时堪堪停住,“我手凉,算了,不摸了。”

郭文韬只是闭目养神,根本没睡着,从蒲熠星进输液室时就分辨出了他的脚步声。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手凉才好,帮我物理降温。”

“我又不是冰袋……”蒲熠星嘀咕道。出门太急,他头发都被风吹成了鸡窝,比虽然生病但服制规整的郭文韬狼狈得多,“怎么拖到现在才来看病哦?多大人了不知道请假休息?”

 

“不能请啊,组里没……咳咳咳……”

“……好了好了你也别说话了,我怕你说着说着把肺咳出来。”

 

然后郭文韬就老老实实地闭上了嘴,看着蒲熠星如临大敌地忙活,接热水关窗户调点滴速度,像个停不下来的陀螺。

 

“我真的没事,阿蒲。”等到蒲熠星连续问了三次“这个滴速难受吗”之后,郭文韬终于无奈道,“医生都说吊完这瓶就可以回家了,你别瞎担心。”

没找到可以坐的板凳,蒲熠星干脆蹲下,由下而上地仰视着坐在椅子上的郭文韬,单手拎起口罩的边缘透气:“还不是因为你很少生病,我一直没有担心的机会。”

“那我以后多生几场病?”郭文韬忍不住笑了,笑到一半开始轻轻地咳嗽。

“哎,可不敢乱说。”蒲熠星果然立刻不赞成地皱眉,去捂他的嘴。

郭文韬扭开脸,躲了一下:“传染,离我远点。”

 

“戴着口罩又没关系。”

“不行。”

 

不敢和病号争论,蒲熠星悻悻收手。

郭文韬动了动扎着针的左手,他是左撇子,左手被束缚住以后怎么都感觉不习惯:“对了,我还没看你发的消息……”

“哦,这个啊。”蒲熠星也恍然想起自己给郭文韬打电话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他摸摸口袋,掏出那只红包递过去,“今天大扫除的时候把它扫出来了,就想问问你还记不记得。”

“你还带过来?”

“……出门顺手揣身上了,刚刚才发现。”

“但是这个,我当然记得。”郭文韬很感兴趣地点了点红包,“这是你刚入职那年我送你的吧?”

蒲熠星眼睛一亮:“对。”

 

说来也巧,蒲熠星在警局里跟的师父,正好是郭文韬的直系师兄,所以若这样较真地算起来,蒲熠星得叫郭文韬“师叔”才对。

 

两人只差半岁,从小就认识,是一个家属院里长大的好兄弟,一朝入职警局工作后辈分竟然差了一级,这怎么想怎么神奇。

郭文韬喜欢拿各种事逗蒲熠星,有了这层身份后更是肆无忌惮,回回都威逼利诱他叫“师叔”——师兄收的徒弟,叫自己师叔,不是天经地义吗?

可蒲熠星抵死不从。

也不知是心里抗拒关系的转变还是脸皮薄,反正郭文韬屡败屡战屡战屡败,这么多年了,硬是没能成功过。

这红包就是个例子。

大概三年多前,同样是一个春节,两人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携手去撒贝宁家拜年,晚上留下陪师父师娘一起吃饭——师父大人生活中相当随和,待郭文韬和蒲熠星就像自家孩子,吃着吃着就变戏法似的掏出红包往他俩手里塞。

 

“师父照顾徒弟不是应该的吗?长辈给的,不许不收。”撒贝宁正色道。

然后郭文韬一本正经地把自己那份塞给了蒲熠星:“那这么说我这份也得送给你。”

“为什么啊?”还有些拘谨的蒲熠星没接,心生疑虑,总觉得这人在挖坑给他踩。

“因为我是你师叔。”郭文韬笑得特别狡黠。

饭桌上的空气沉寂几秒,忽然爆发出笑声——有师父的,有师娘的,也有罪魁祸首郭文韬的,唯独没有蒲熠星的。

蒲熠星笑不出来,脸和耳朵“腾”的蹿红。

——现在全世界都知道郭文韬是所谓的“师叔”了!

 

“没想到这个红包还能完整地保存下来。”郭文韬也回忆起了这段往事,注视着蒲熠星的眼神十分柔和,“你没扔啊?”

“我以为我扔了。”蒲熠星移开视线,小声道。

“那我前几天跟你说的那件事,你不再考虑考虑了吗?”郭文韬把红包还回去,抿了抿干涩的唇,轻轻地问。

 

蒲熠星的指尖猝不及防地一抖,和郭文韬的碰个正着,仿佛触电一般飞快地缩回来,连带着“古董”红包也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脆响。

 

敏锐如郭文韬当然看得出蒲熠星有多纠结,于是趁他犹豫着没开口的时候提前堵死了所有退路:“要么叫我师叔,要么重新考虑一下我的表白,你选吧。”

……这选个锤子啊?

蒲熠星瞬间抬头,对郭文韬怒目而视:“你怎么那么烦人?”

郭文韬声音沙哑:“嗯,就烦你。”

 

一瓶药水还没吊完,郭文韬坐在输液的椅子上,而蒲熠星还是蹲着,脸微微仰起。

他们离得很近,只看阳光投射在墙上的影子,就像蒲熠星亲昵地伏在郭文韬膝上一样。

 

“一定要现在回答吗?”蒲熠星觉得有点热,拉开了羽绒服的拉链,浑身不自在。

“你就当……照顾照顾我。”郭文韬垂下睫毛,一副羸弱不能自理的样子,尾音带着可怜兮兮的波浪号,“心疼一下病号,你现在让我踏实了,说不定我能好得更快些。”

 

其实蒲熠星一直知道郭文韬很擅长利用一切优势条件给自己争取好处,从小到大被他骗了无数回,偏偏每次都是在看穿对方演技的情况下心甘情愿地被骗,事后想想都觉得后悔。

但没办法,比起了解郭文韬,蒲熠星更了解自己——他还就真吃这一套。

要了命了。

蒲熠星腿有点麻,脑子也跟着一起麻,说话都不利索:“我还没想好。”

“有什么难的?反正我这瓶吊完还早,你可以慢慢想。”郭文韬顿了顿,“但我今天就要听到答案。”

 

“可是……”蒲熠星有点犹豫,一个“可是”刚出口,紧邻输液室的窗户外面突然炸响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吓得他肩膀一耸,抬手就去捂耳朵,话到嘴边咽回肚里。

鞭炮终于放完后,郭文韬悠悠叹气。

“怎么了?”蒲熠星揉着耳朵问。

“过年期间市区明令禁止放鞭炮的……”郭文韬右手托着下巴,眼神忧郁,“你说我该不该打电话通知城管过来巡查?”

蒲熠星愣了愣,突然笑出声:“我靠,郭队,您都病得只剩一口气了还这么敬业啊。”

“就不能是条件反射吗?”郭文韬横了他一眼,“真敬业的话我现在应该已经拔针回局里继续工作了,哪有时间陪你这个调休的闲杂人等磨蹭,你还不领情,连答复都不……”

 

“谁说我不领情。”

 

蒲熠星突然站起来,打断了郭文韬的话。

 

“病好之前我绝对不会放你回去工作的,死心吧你。还有叫你'师叔'这件事,最好也早点放弃,天王老子来了我都不可能叫的。”

 

郭文韬烧得昏昏沉沉,若蒲熠星不来早就倒头睡过去了,这会儿只是强撑着精神,反应迟钝了不少,慢了半拍才听出他不肯直言的绕了九曲十八弯的弦外之音,又惊又喜:“那……”

“是不是该拔针了啊瓶子都快空了……”蒲熠星随即转身,嘀嘀咕咕地往输液室外面走,“我去喊护士,等我一会儿。”

 

——可是我旁边就有呼叫铃啊。

郭文韬没来得及阻拦蒲熠星,那逐渐远去的脚步落在他眼里多少带着些落荒而逃的意味。

至于是因为什么落荒而逃?

郭文韬忽然觉得烧退了,病也好了大半,整个人都神清气爽起来,尽管药效发作还要至少一两个小时。

他想起几天前抛给蒲熠星的那句表白,很俗套,只不过多加了一层值得考虑的问题——做“师叔”还是做“男朋友”,很难选吗?

 

现下看来好像是不难选的。

 

蒲熠星带着护士匆匆回来时,抬眼就看见郭文韬对着自己笑,就算脸被口罩遮住大半张也能感受得到他笑得多开心,眼睛里好像要溢出花来。

 

“你男朋友是警察啊,真不容易,大过年的还累病了。”对这段无声的眼神交流毫不知情的护士给郭文韬拔完针之后背过身去悄悄冲蒲熠星眨眼,“好好照顾他哦。”

蒲熠星耳朵一热,舌头打了个结:“啊?其实他是自己作的……我也是警……没事,好的,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接连两个否认,却唯独没否认“男朋友”的存在。

等护士走了,蒲熠星一歪头,发现郭文韬依然目光灼灼,于是掀起羽绒服糊了他一脸:“看锤子啊,走,回家了。”

“哪个家?”郭文韬用终于得到解放的左手将羽绒服扒拉下来,问。

“我家。”蒲熠星一顿,“你不过年吗?”

 

郭文韬的鼻尖和眼眶还是红的,不过蒲熠星现在无端就觉得那与发烧烧出来的颜色不尽相同,褪去了几分病中的虚弱,和身上深黑的警服对比强烈,显得暧昧许多。

怎么有人生病了也好看的哦?

蒲熠星站在原地等他说话,逆着光,发梢乱翘,仿佛一颗炸毛栗子。郭文韬心脏砰砰跳,好不容易组织好语言,刚要开口,窗外那鞭炮又噼里啪啦地炸开来,时机准得好像是故意的一样。

 

“……我是不是不能放任不管了?”郭文韬在鞭炮声里深吸一口气,感觉烧是退了,血压却噌的一下升高了。

管,必须管。

有风从背后吹过,炸毛栗子先生乱翘的发丝更乱了,然而他也顾不上整理,默默拿出手机开始翻通讯录:“喏,城管电话,请。”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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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发现跟师叔没什么关系,跟刑侦也没什么关系,安详

下次不写告白了写点老夫老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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