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预警：
*cp：主郭蒲，副纬钧、启程
*abo世界观多cp恋综文学，1v1不乱炖
*非现背，时间线架空勿深究
summary：你们这么搞，不结婚很难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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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既往不咎，来日方长
叱咤综艺界这么些年，拍过的宣传照没有上百也有几十套，蒲熠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他承认自己并非专业出身，有时候并不能精准get到摄影师的需求，但也从未像今天一样陷入如此尴尬的境地——每个字都是中文，可连在一起就听不懂了，当然也就不知道该如何去表达。
不过摄影师似乎不这么认为。
之前他还绞尽脑汁地想办法跟蒲熠星解释自己的构思，现在倒越拍越起劲，像突然打了鸡血似的，亢奋得吓人。
“来，看镜头，这个角度再拍几张！”
又是一顿快门声过后，摄影师翻看了一遍拍好的片子，转头对着蒲熠星大夸特夸，每个标点符号都透露着满意：“虽然前面没太抓住感觉，不过后面这味道就很对了嘛，辛苦了蒲老师。”
“……没有没有，应该的，不辛苦。”蒲熠星嘴角一抽，勉强笑了笑。
所以那所谓的“既迷茫又冷漠、既纠结又犹豫、既惊喜又期待”的表情到底是什么？
蒲熠星仍然困惑，但他已经不想搞清楚了。
太累了，心累。
为了保证拍摄效果，摄影棚的光源全集中在前半空间里，其他地方都是一片平等的昏暗。拍摄刚结束，蒲熠星走出布景区，眯眼适应了一下骤然变暗的光线，紧接着将探寻的目光投向某个角落，果然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边。
郭文韬还没有走。
他看过去的时候，那人刚好低头摆弄手机，脸上反射出一点电子荧幕的幽微的光，在那昏暗的角落里格外清晰。
理智让他想赶紧跑路，最好连招呼都不要打，可是脚却不受控地动了起来，径直走向那边。
郭文韬回了条消息，听见一道脚步声由远及近，毫不意外地掀起眼皮：“拍完了？”
“拍完了。”蒲熠星站定，保持着一点不远不近的距离，“你怎么来了？”
导演明明说把他的拍摄挪到下午了……他该不会是特意过来的吧？
这想法刚一冒头，就被蒲熠星强势镇压回去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果然郭文韬眨了眨眼：“我来工作。”
蒲熠星：“……”
好有道理，竟无法反驳。
见他露出无语的表情，郭文韬笑了，正经地解释了两句：“我到了之后本来想先去找韩导的，但他没接我电话，我又正好路过摄影棚……就进来看看。”
“那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我可以说我是你的助理。”郭文韬想了想，自信道，“只要不摘口罩，肯定没人认得出我。”
大哥，你是对自己的辨识度有什么误解吗，要不先把手从袖子里伸出来再说话？蒲熠星扶额：“……你就作吧，早晚再上一次热搜。”
“原来你这么期待上热搜？”
“我哪里敢期待，王老师现在恨不得把我煮着吃好吗？这次送我过来的时候还叮嘱我尽量别和你同框出现，防止再搞出意外状况……”蒲熠星顿了顿，声音骤低八个度，“不过我看，难。”
“这种事，总要提前习惯的，就当战前演习了。”郭文韬轻描淡写地一笑，好像压根没放在心上，“节目马上开录了，以后上热搜的机会还多得是。”
也有道理。蒲熠星沉默了下，不得不承认郭文韬说得对。
或许是有了之前几次接触作为基础，现在他和郭文韬独处时倒没有那么尴尬了，一言一行都自在许多。两个人都太了解对方，即使关系已经发生变化，可那份长久相处下来的默契还在，要是说一点也不想产生交集那也是假的。
毕竟谁不喜欢一个能和自己共脑的搭档呢？
假如抛却“前任”这个身份不谈，蒲熠星扪心自问，他还是愿意和郭文韬做普通朋友的。
但也仅限于普通朋友了……吧。
蒲熠星看了郭文韬一眼，若有所思。
这时候本来很安静的摄影棚里传来一阵小小的骚动，周围的工作人员开始更换布景，两三个人一组抬着道具挪位置，一下就填满了空地。
于是就显得角落里赖了半天还不走的某两位顶流特别的碍事。
蒲熠星很有眼力见地碰了碰郭文韬的手肘：“先出去？”
“啊，好。”郭文韬也发现了问题，连忙后退几步，推开通往走廊的后门，“这边人少，走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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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下了一上午的雨不知何时停了，走廊开着窗户，有风裹挟着满满泥土味道的潮气倒灌进来，像一张细密的网扑在脸上。
“雨停了？”蒲熠星探头往外看，“听说今天路上堵得很厉害。”
“岂止厉害，机场那边快全线瘫痪了。”提起这事郭文韬就有一肚子苦水要吐，眉毛纠结成一团，整个表情都生动起来，“到处都堵车，真的是一动都动不了，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提前一天过来。”
“提前一天过来也没用。”蒲熠星听着也是心有戚戚焉，抬手比划了下，“我酒店离这里就这么点距离，都要比平时多花一倍的时间才能到，而且外面又吵，觉都没得补。”
“你昨晚在附近有工作？”
“对，录到凌晨两点。”
“这么巧，我两点半。”
两个娱乐圈打工人互相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清晰的怜悯——熬夜赶通告还遇上恶劣天气，好倒霉啊。
“我认识一个卖转运符的朋友，据说很灵验，回头推给你？”蒲熠星随口玩笑道。
郭文韬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好。”
蒲熠星微微一怔，迟疑几秒才又嗯了一声。
他知道郭文韬从来不信这些。
“去吃饭吗？”郭文韬一无所觉，转头问蒲熠星。
蒲熠星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想先去卸个妆。”
卸什么妆啊，多好看啊。郭文韬差一点就脱口而出，幸好理智还清醒，话到嘴边硬生生咽了回去。
“……那我等你？”
“不用吧，感觉没什么必要。”蒲熠星抓了抓后脑勺支棱起来的碎发，半真半假地推辞，“万一被撞见又要麻烦团队处理，我怕失去我的经纪人。”
王老师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也行。”郭文韬看出他的为难，当下也不再勉强邀请，转而提起另一件事，“对了，上次你说的约法三章，我答应了。”
蒲熠星一愣，没想到他会突然提起这事来。
约法三章没写在合同里，是前几天王春彧怂恿他私下找郭文韬商量的。
内容大致分为三条。
第一，节目和生活要划分清楚，不能越界。在节目里可以配合演戏，但是在生活里不行。
第二，有什么事要提前商量好，不能搞突然袭击，免得露馅。
第三，作为暂时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利益共同体，包括艺人在内的团队不能用下场引导舆论等方式给对方团队增添不必要的工作负担。
郭文韬当时看完觉得还算合理，唯独对最后一条提出异议：“这什么话？我没下场引导过舆论。”
“这条不是我写的，是王老师非要我加上去的。”蒲熠星这样回复，“他说因为你有前科，所以这是防范于未然。”
郭文韬：“……”
蒲熠星好奇地问：“前科是指你发的微博吗？”
郭文韬真觉得比窦娥还冤。
也是因此，这约法三章没有准确地敲定下来，郭文韬那边沉默许久，最后只发来一条“还需要考虑”就玩起了失踪。
王春彧听说后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赌气呢。”
蒲熠星无奈道：“王老师，虽然我知道你对他有意见，但也别做得太过分吧，差不多就行了。”
关于这两个人之间的恩怨，蒲熠星多少了解一些，一直也没想着插手进去，纯当乐子看。
王春彧是郭文韬大学导师的儿子，比他高一级，老早就认识了。毕业后王春彧转行去做经纪人，郭文韬则紧随其后也跨入娱乐圈，两个人把年逾半百的导师气得够呛，直呼家门不幸。
但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有一年春节聚餐，导师在酒桌上兴师问罪的时候，郭文韬果断把这口黑锅扣给了王春彧，说是他勾起了自己对这行的兴趣——结果可想而知，当时尚且年幼的王哥差点没被亲爹打断腿。
梁子就是那时候结下的。
更别提再后来发生的事，王春彧带了蒲熠星之后的某天深夜里，莫名其妙地接到狗仔打来的电话，一通鸡同鸭讲后被迫花钱买下了他们手中所谓的“你家艺人的猛料”。
那么猛料是什么呢？
是蒲熠星和郭文韬大半夜不睡觉相约跑去city walk的照片。
手拉手的那种。
“家门不幸啊！”王春彧把当年的这句话转赠给了蒲熠星，深深领悟了什么叫做恨铁不成钢。
“他都把我家艺人拐走一次，不，即将两次了，我只是轻轻针对他一下还不行吗？”王春彧哼了一声，“反正也是为你好，他会答应的，你等着吧。”
——现在还真让他猜中了。
蒲熠星看向郭文韬，难掩眼中惊讶：“你答应了？”
郭文韬一脸平静：“对啊。”
“可是那……”蒲熠星忍不住想说那第三条明明就是王春彧开玩笑的，舆论造势是多常见的撕热度的手段啊，几乎不会有手握大热艺人的团队愿意放弃这一项，这都限制住了的话，实在有点不平等条约的意思。
“但我也有附加条件的，你先等等，听我说完。”郭文韬顿了顿，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楼梯间紧闭的门上，“要不换个地方谈？”
差不多到了饭点，走廊里来来往往的人逐渐变多，两人只是站在那里就足够吸睛，更不要想做其他事了。
蒲熠星颔首，跟着郭文韬钻进楼梯间。
“是这样啊，你那个约法三章其实提得挺有道理的，我仔细考虑了一下，觉得答应了也没什么不好。”
反手关上厚重的防火门，隔绝了走廊里的嘈杂，楼梯间一下就变成了空旷而安静的密闭场所，很适合谈些什么。
郭文韬靠着楼梯扶手，蒲熠星则倚在墙边，相对而站。
“毕竟我们只是合作，如果这件事是有利于实现共赢的，那我肯定会同意。”郭文韬认真道，“但是你有顾虑，我也有。所以我答应约法三章的前提是你必须先把我的附加条件认下来。”
“什么条件？”
他叹了口气，声音忽然弱下去，听着闷闷的：“……你别躲着我。”
蒲熠星条件反射似的否认：“我没有躲着你。”
“你有。”
“没有。”
郭文韬执拗得不行：“就是有。”
蒲熠星：“……”
“……你对‘躲’的定义是什么？”蒲熠星扭开脸，不看他。
“躲就是，别看见我就跑，别听见我的名字就说不。我又不是洪水猛兽，你也没做亏心事，老躲着我干嘛呢？”
“可是我没……”
“蒲熠星，你说谎的时候喜欢咬嘴唇。”
郭文韬目光炯炯，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这是哪里来的冤种前任。
蒲熠星僵住，顿了顿，装作无事发生般默默收回已经碰到下唇的牙齿，终于认真思考起他的话。
其实也不是什么难以接受的条件……
后面还要一起录节目呢，就当是，提前脱敏了。
在谈判中，善于自我说服既是优势也是劣势。郭文韬一点也不着急，耐心地等着蒲熠星的后文，果然不一会儿就听见那人含糊地哼哼两声，十分不情愿地应道：“行吧，就这样，我同意了。”
语气中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妥协。
郭文韬这才重新扬起唇角。
“那就这么说定了。”
话音未落，楼梯间的门忽然被人用力推开，站在旁边的蒲熠星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噌的一下跳开半米远。
“哟，这里有人啊，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没注意。”推门的男人也是一惊，连声道歉，“没碰着您吧？”
蒲熠星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摆摆手：“没事没事。”
属实是有点尴尬的情况。
他刚想让路，却被对方叫住。
“……哎，蒲老师？”
这么偏僻的地方都能被逮？蒲熠星这段时间快被热搜搞出心理阴影了，下意识以为是记者或者狗仔，但看清对方面容后迅速反应过来了：“李编？”
这位姓李的编剧就职于潭州电视台，他曾在以前的一个节目中与其有过短暂的合作，互相混了个脸熟。
没想到能在这偶遇。
“真的是您呀。”编剧笑道，“妆造这么齐全，今天来这边工作吗？”
蒲熠星也客气地笑：“是的，来工作。”
“那这位是？”编剧好奇地看向蒲熠星身后那道沉默的黑影，很显然并没认出这是郭文韬本韬。
蒲熠星顺着编剧的目光回头，一下卡了壳。
几句寒暄间郭文韬不声不响地转移到了蒲熠星身后，拉起了口罩，渔夫帽帽檐压得更低，几乎只露出一双眼睛。
要怎么介绍他呢？节目还没正式播出，直接向无关人员宣称是节目嘉宾有点太漏勺，但是要说是自己的前男友，又觉得难为情。
正在蒲熠星纠结的时候，郭文韬动了。
他露在外面的眼睛微微一弯，主动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您好，我是蒲老师的助理。”
有口罩挡着，再加上他故意压低声音，倒真能蒙混过关。
“助理？”编剧知道蒲熠星身边向来只有一个经纪人王春彧。
郭文韬补充道：“新来的。”
编剧恍然大悟。
蒲熠星也是没想到郭文韬这瞎话能张嘴就来，眼睛瞪得溜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不得不捏着鼻子认了下来：“……啊，对，对，是我助理。”
这情景莫名有些熟悉。
人的记忆总会在某些特殊时刻被唤醒，或许是一幅画、一张照片、一段音乐，又或许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称谓。
助理啊……
郭文韬恍惚了一下，想起以前蒲熠星也冒充过他的助理。
那时候两个人应该还算暧昧期，没有正式表过白，但对彼此的想法都心知肚明，几乎是就隔着一层窗户纸的状态，只是还没找到合适的契机去戳破。
有一次蒲熠星休假，打飞的来陪他拍戏，对剧组里所有人宣称是他“新招的助理”，然后仗着这层身份的掩护光明正大地贴贴，简直到了可以用肆无忌惮来形容的程度。
仔细算下来，一天二十四小时里，倒是有一半时间和对方黏在一起。
偶尔会有同事羡慕他和助理关系真好，私下跑来打听他给助理开了多少工资。
郭文韬没敢回应，默默在心里嘀咕，工资？人都快赔进去了，还谈什么工资。
他记得杀青那天导演请客吃饭，结束后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蒲熠星半夜十二点来找他，一边敲门，一边掐着嗓子细声细气地说文韬老师在吗我把你落车里的保温杯送来了快开门。
郭文韬当然知道保温杯什么的只是个借口，因为他根本不带保温杯去现场。
他开了门，飞快地把外面那人薅进房间：“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落车里了，我给你送过来的嘛。”蒲熠星目光闪烁，意有所指道。
“我可不用保温杯。”郭文韬注视着他似翘非翘的唇角，“所以是什么落在车里了？”
蒲熠星凑过去：“我啊。”
仿佛故意将尾音咬得暧昧又含混不清，像伸出一个小勾子，准确地挠了一下心上最柔软的位置。
距离太近了，郭文韬闻到蒲熠星身上有一点酒味，还有一点说不上来的甜丝丝的气息。
“喝酒了？”
“没有。”
“那，喷了香水？”喜欢的人主动投怀送抱，郭文韬哪里舍得推开，手臂一收就将他揽得更紧，“你闻起来好像Omega。”
“什么乱七八糟的，洗发水啊，这都闻不出来。”蒲熠星不满地往他腰间软肉上掐了一把，觉得手感不错还想多掐几下，结果就反被制住手腕，摁在门板上接吻。
再然后，第二天一早，才是真正的告白。
典型的先上车后补票。
李编剧有工作在身，没聊两句就匆匆告辞。
送走编剧，两人也从楼梯间出来，一前一后地离开，不约而同地保持沉默。
窗外阴沉厚重的云层中，远远响起一声闷雷。
这瞬间郭文韬心头一动，忽然转过头去，恰好对上蒲熠星没来得及从他后脑勺处移开的视线。
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两个人都没绷住，相视而笑。
“自作主张。”蒲熠星笑得咬牙切齿，一张嘴就是阴阳怪气的味道，“大明星文韬老师给我当助理，如此屈尊，我可担当不起。”
“助理怎么了。”郭文韬抬手碰碰鼻子，“那不是当时情况紧急，随便编的吗？我总不能说我是你的……前任吧。”
这个停顿就很微妙了。
本来就是前任，装什么装……蒲熠星默默在心里吐槽，随后甩下一句“爱说不说”，像个鸵鸟似的缩起脑袋，快走几步超到前面去。
“快点走，饿死了，去吃饭。”
郭文韬慢了半拍才追上去，忍了又忍，终究还是喊了他一声。
“蒲熠星？”
“又干嘛啊？”
“你很热吗？脖子都红了。”
“……”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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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等啦，其实断断续续一直在写，拖更的原因是强迫症发作（望天）虽然这章字数只有5k7，但前后删减三稿一万多字才到能发出来的程度，我都服了我自己
本章另外两对依旧没有出场，故不打tag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