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蒲only一发完
*勿上升 ooc勿较真
*Alpha韬×Beta蒲 后半段不能播
summary:都结束吧,说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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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转盘的指针转了几圈,堪堪停在身前。
蒲熠星晃着杯一口没动的酒,皱着眉,一言不发,好像在思考什么事。
直到旁边有人等不及了出声提醒他。
“蒲哥,该你了。”
“什么?”蒲熠星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该你回答问题了。”那人指了指转盘,醉得口齿不清了还非要凑上去念,“我来看看是什么问题啊……嗯?和喜欢的人……进展到哪一步了?”
酒吧包厢里坐满年纪相仿的年轻男女,气氛本就轻浮躁动,这时一听转盘转到的是个感情问题,立刻都竖起耳朵,更有甚者怪声怪气地围过来起哄。
看热闹不嫌事大嘛,人之常情。
“没有。”蒲熠星眉毛皱得更紧,心里那股不适感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有道声音疑惑地反驳:“你不是和郭……”
“我说没有就是没有。”他突然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手腕一翻,将杯中琥珀色的酒液一饮而尽,“不满意的话算我没回答吧,自罚一杯,撤了。”
然后干脆利落地转身走了,留下一包厢的吃瓜群众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触了他哪片逆鳞。
啥情况啊?小情侣吵架了?
2.
世界纷纷扰扰,蒲熠星选择逃跑。
酒吧的音乐太嘈杂,各式气味又时刻压迫着感官,对来他说简直像是折磨,直到冲出酒吧大门,才算重新活了过来。
和同龄的朋友们不同,蒲熠星一向不喜欢这种声色犬马之地,从来没喜欢过。今天他实在推辞不掉,就揣着心事来坐了一会儿。本来觉得可以依靠外界的刺激暂时麻痹一下精神,可没想到却火上浇油,那心事非但没能消弭,还越发让他烦躁不安了。
至于心事的源头?
他轻轻呵出一口气,目光飘远,聚焦在远处逐渐暗沉的天幕上。
快下雨了。
蒲熠星今天穿得很特别,浅蓝的衬衣外面裹了一件黑色皮质风衣,两襟镶满亮晶晶的铆钉,低调又扎眼。再配上做过造型的微微卷曲的头发,像一阵流浪的温柔的风,随时可以为谁停驻。
虽然这并不是他习惯的风格。
停车场空荡,他安静地掏出手机叫了辆车,在等待间隙忽然被几个路过的机车青年吹了口哨。见蒲熠星冷眼瞥过去,那群人就大笑着飞快地逃了,甩下一串发动机的轰鸣和冒烟的尾气。
真是……
刚好出租车师傅打电话过来要确认位置,蒲熠星接起电话,转眼就把这事忘了。
尽管天气不好、心情不好、运气也不怎么样,但今天确实是他和郭文韬的恋爱一周年纪念日没错。
去年今天,也差不多是在这个时间,两人正式确定了关系。
仅仅过去一年,蒲熠星就已经在考虑该如何体面地向对方提出分手了。
只发短信显得不尊重,既发短信又打电话显得太过隆重,他思来想去,纠结了足有一星期,还是觉得面谈最合适。
司机师傅说路上堵车,大概还有五分钟才能到。蒲熠星咬咬牙,准备趁这个空档联系一下马上就要变前任的现任男友。
拨给郭文韬的电话响了半天才通。
“阿蒲?”那个人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还是和往常一样,低哑且平静。
蒲熠星顿了顿:“嗯。你……在家吗?”
“现在?现在不在,我去公司开会了。”
“好,知道了。”
郭文韬察觉到他的欲言又止:“怎么了阿蒲,找我有事?”
“没有。”蒲熠星条件反射地否认,话一出口就暗道不妙,连忙补救道,“不是,其实有事,但不太重要……”
“需要的话我马上赶回去。”
“不用不用,哎呀,下次再说吧,你先忙。”
“那……”
蒲熠星生怕他再给出什么承诺,迫不及待地切断通话:“就这样,我信号不好先挂了,拜拜。”
“好吧,拜拜。”郭文韬一头雾水,连声音都透着困惑。
电话一断,蒲熠星松了口气,悬在嗓子眼的心也重新坠回胸腔里。
分手的理由说来也很简单,只是因为两人之间横贯着一条无法逾越、更无法改变的鸿沟——郭文韬是Alpha,而他是Beta。
天已经完全黑了,风吹得远处的树影摇摆不定,活像一排鬼影。眼前有亮光闪了闪,蒲熠星眯眼看过去,发现是他叫好的车终于来了。
“先生,按您定好的路线走吗?”司机扭头问他。
蒲熠星疲惫地倒向椅背,大脑几乎转不动了:“嗯,对。”
3.
从十八岁分化结束起,蒲熠星耳边就萦绕着“可惜是个Beta”这样的话,好像分化成Beta是多大的罪过似的,总会被报以惋惜的目光。
可是Beta又怎么了呢?
蒲熠星不服气。
说不清是为了证明还是报复,他做了一个后来无数次回想起来都无比后悔的决定——打破AO定律,钓个Alpha谈恋爱。
然后在一年前,遇到了郭文韬。
其实蒲熠星对郭文韬的感情是挺复杂的,最初谈不上有多喜欢,只是觉得对方长在了自己的审美点上,干脆将其划为攻略目标。
反正钓哪个Alpha不是钓,当然钓个长得好看的更赚一点。
那时蒲熠星万万没想到,郭文韬看着那么聪明那么不好接近,竟然真的一钓就上钩。
“先生,到了。”司机把车停在路边,见后排闭目假寐的乘客毫无反应,以为他没听见,提高声音又喊了他一次,“先生,您的目的地到了!”
蒲熠星惊醒:“啊,好的,谢谢……嗯?”
他看向窗外。
不对啊,这地儿怎么……这不是郭文韬家楼下吗?
“师傅,我的定位是这里?”蒲熠星推车门的手僵在半空,人都傻了。
司机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肯定道:“是这里,没有错的,您刚上车的时候我还问过您。”
完了。蒲熠星内心一万句卧槽呼啸而过。世间竟有如此尴尬之事!这不是怕什么就来什么吗!
“先生,您……”
“没事没事,我这就走。”
车开走了,蒲熠星站在郭文韬家楼下发呆,纠结要不要上去。
郭文韬家的钥匙他是有的,就在口袋里放着。
但他不想上去。
说是心虚吧,倒也不算,就是一想到要面对面开诚布公地谈论分手这件事,心里不太舒服。
毕竟这恋爱也已经谈了一年了……
蒲熠星良心不安,从来没有过这么难的一次抉择。
骗了郭文韬,于情于理,都是他错在先。和郭文韬相处的这一年,蒲熠星一直都是开心的,时常会忘记谈这场恋爱的初衷。
那个漂亮的Alpha实在是个很好的人。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蒲熠星是Beta,却并不对此产生芥蒂,也不肯主动碰他,最多拉拉手接个吻,比高中生还纯情。
这好像个甜蜜的沼泽,慢慢的,蒲熠星自己也陷在里面了,难以抽身。
理智告诉他这不过是场挑战,随时可以按下结束键;但情感正好相反,相处的日子越久,他就越不舍得离开,越想从对方身上渴求更多。
在理性与感性的分岔路口,他犹豫了。
有些东西仿佛蒲公英的种子,尽管吹动它的是阵微弱的风,它也会随之钻进心里,落地生根,发芽开花。
那次是蒲熠星算准了郭文韬的易感期,故意在那天带着酒去找他。易感期的Alpha受到生理欲望支配,两人又都喝得微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滚上了床。
事后郭文韬清醒过来,一掀被子发现蒲熠星也在,脸都白了。
吓的。
郭文韬可能不记得,但蒲熠星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他被郭文韬抱在怀里寻求信息素时有多慌张失措。
可我是Beta啊,韬韬。
他笨拙地抚摸爱人颤抖的背脊,不住地亲吻他汗湿的鬓角,却始终无法纾解对方因为无处安置躁动的信息素的痛苦。
一个Beta……
一个Beta怎么才能与Alpha契合呢?
不得不承认败给了天生的差异,负罪感和无力感从蒲熠星心底油然而生。
那也是他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的认知。
蒲熠星以为第二天一早郭文韬清醒后就会意识到这个问题,进而提出分手,谁知这人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对不起。
“道什么歉?”蒲熠星懵了。
“以后易感期你不要来找我。”郭文韬摇摇头,轻轻抚摸蒲熠星后颈处已经变浅的牙印,“我怕伤到你。”
所以当蒲熠星后来知道这甚至是郭文韬的初恋时,愧疚之情无以复加。
怎么办啊,这算不算顶级诈骗啊,这可怎么收场啊。
蒲熠星良心不安。
就像小朋友意外地拿到了最合心意的玩具,起初不觉得珍惜,后来逐渐爱上了它时又让他拱手送人,他就不甘心了。
风里卷起湿润的水汽,在云层中积蓄了一天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
对,不甘心。
蒲熠星往檐下挪了挪,不自觉地摸出钥匙,握在手心里。
事情还没发展到全盘完蛋的程度,还有机会,还可以挽回。
就在他决定踏出这一步的时候,单元门开了。
走出来的是西装革履的郭文韬,以及他身边的一个陌生男人。
蒲熠星一下子被定在原地。
“那我不送了……哎,蒲熠星?”
就几步路的距离,蒲熠星看见了郭文韬,郭文韬也恰好抬头看见了蒲熠星,眼里立刻跃上惊喜的笑意。
“你怎么来了?”他快步向蒲熠星靠近。
蒲熠星的注意力却落在别处:“那是谁?”
“一个朋友。”郭文韬轻描淡写地掠过,冲那人挥挥手,“慢走啊,路上小心。”
陌生男人点头致意,上了路边停着的黑色轿车,消失在夜幕中。
“你不是说现在不在家吗?”
“刚回来嘛。”
郭文韬面色坦然。
蒲熠星抽抽鼻子,在四周弥漫的土腥味里隐约闻见一股花香飘来,淡淡的甜甜的,很符合刻板印象中Omega应有的味道。
“好冷……快上楼,家里暖和。”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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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半个月前那场雨好像提前预支了M市的降水份额,自那天之后,日日都是万里无云的好天气。
“再这么热下去我要提前开空调了。”蒲熠星趴在工位上有气无力地哀嚎。
“那你运气不错,明天预报有雨,记得带伞。”同事笑道。
“什么?我嘴开光了?”蒲熠星一个激灵精神起来,飞快摸出手机,“我这几天真没注意天气预报……”
等等。
他的手指停在屏幕上。
这是啥?
“我将违背我的天性、忤逆我的本能、跳出世俗的规训,永远爱你。”
一条来自郭文韬的消息静静躺在锁屏上,看时间是刚发过来的,还热乎着。
什么啊,哪根筋抽了?蒲熠星眨巴眨巴眼,捧着手机不自觉地“盒盒盒”笑出声。
同事听见了,隔空对他报以奇怪的目光:“下雨这么高兴?”
蒲熠星赶紧控制住表情,囫囵着敷衍过去:“嗯,高兴,这不是……太热了嘛。”
下雨是挺高兴的,但值得高兴的事岂止下雨一件?
“抄名人名言有意思吗?”他打字过去。
“就抄了,怎么样?”
郭文韬几乎是秒回,蒲熠星有理由怀疑这人一直盯着屏幕等自己看见。
“况且我那不是还加了半句原创的嘛,顶多算化用。”
还挺理直气壮。
蒲熠星想了想,截图一张天气预报,发给郭文韬:“明天有雨。”
郭文韬又秒回:“所以?”
可蒲熠星不打算继续写废话了。
他转而点开另一个软件,编辑信息,发送。发完抬头给同事打了声招呼:“小齐我明天不来了啊,请假了,你加油。”
同事大惊失色,不敢置信地对他怒目而视:“卧槽大哥你好狠的心啊!明天要做报告!”
“我知道,我知道,但明天要下雨。”蒲熠星起身收拾东西,神神秘秘地说一半留一半,很有语言的艺术,“溜了,改天请你吃饭。”
解释完人就跑了。
徒留同事一人原地蒙圈——没听懂,啥意思?下雨了就不能来上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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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那天的梦…补了好多剧情进去,我键盘都搓出火星子了终于写出来了,再拖几天估计就全部忘光光(-᷅_-᷄)